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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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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肆撐著枕頭坐起身, 用手背摸了摸自己額頭,抖著說:“你叫我經紀人過來可以嗎……拜托……”

奚任尤點頭, 面紅耳赤地跑出去,到一半的時候又跑回來,慌手慌腳地把被子拉起:“你,你先躲被子裏……”

他從桌上的包裏找到自己用的香水, 噴了滿屋子,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逃離現場。

足足過了分半個小時, 廖紀打著手電筒,才從節目組安排的工作人員住處走小路過來。

“林肆?”廖紀到時, 沒在房間裏找到林肆,他思緒全亂了, 把地上散落的被子和枕頭全部都翻了一遍,企圖從裏面找到林肆。

“林肆!”廖紀在房間裏喊他,前所未有地害怕, 就像五年前林肆被人擡進手術室一般, 他害怕自己又幫不上林肆。

他一把拉開門,看到站的很遠的奚任尤, 低聲問:“他不在裏面, 人呢?你出來的時候確定他在房間裏?”

“在的, 我還用被子把他包起來了。”奚任尤往裏面看, 聞到男香和林肆信息素混合的味道,不由得從裏面辨認出林肆的信息素味道,留戀地呼吸。

他過去把臥室走了一圈:“不可能啊, 我出來的時候他在這裏的,難道走了嗎?”

說完,廖紀手機又響起來。

“林肆還好嗎?”陸厭說,“我現在登機。”

廖紀抖著聲音說:“我沒找到他……”

陸厭聲音低了幾度:“什麽叫找不到?”

廖紀慌忙地走到窗戶下面,甚至以為林肆會跳下去。

“我找不到他了,他不知道去哪兒了。”

陸厭那頭沈默了兩秒,立刻說:“去涼快的地方找他。”

廖紀楞著分別門裏門外一眼,猛地沖進浴室,果然找到靠在浴室墻邊昏迷不醒的林肆。

“找到了找到了!”廖紀說,“昏過去了,我送他去醫院現在。”

他不等陸厭回應,直接掛了電話,費力氣把林肆抱起來,出去時候看見遠處圍觀的許多工作人員。

他知道這件事可能蓋不住,沈了沈心,裝作不明白發生了什麽,慌張道:“林肆昏倒了!快叫車!”

“好的好的,”工作人員忙給他讓開路,說,“節目組的車在下面等了。”

廖紀走了幾步,有些失力,他用力把林肆往上抱了抱,進電梯,奚任尤跟著他進來,廖紀攔住他:“小尤,你不用跟過來了,早點休息吧。”

“那……那你一個人能行嗎?你好像抱不起他,”奚任尤擠進電梯,按了一樓,又同他說,“我沒事,他信息素好像沒有影響到我,”他背過身蹲下來,“你不介意的話,我背他過去。”

提及信息素,廖紀更是心中一驚,他努力讓面上裝作沒什麽,將林肆放下地,由奚任尤扶著,反說道:“我背他,你把他弄我身上來。”

他們好不容易下去,奚任尤推開車門,幫廖紀把林肆放進座位裏,自己又上車,坐好,關門。

廖紀本想說要不他還是下去吧,但司機一刻沒等已經啟動了,他們三人只好一起坐在車裏。

“他……是不是到發情期了?”奚任尤問。

“什麽發情期?”廖紀越難越難裝,低頭摸林肆的手不讓奚任尤看見自己臉色,嘴上說,“林肆一直有註射抑制劑。”

奚任尤皺了皺眉:“他是Omega吧,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是Omega的……”

廖紀擡頭,看他:“他怎麽可能是Omega,你不要亂說。”

“你是Beta,聞不到的,他身上,真的是Omega的信息素,”奚任尤說,“所以我才說跟你過來,希望能騙過多一點人,至少讓一些不敏感的Alpha和Beta以為只是香水味道。”

廖紀很快低頭垂眸,斬釘截鐵:“怎麽可能,他是Alpha!”

奚任尤只能望見廖紀鼻梁,不懂他到底是說真話還是說假話,只能再次確認:“他真的是Omega,你不要弄錯,去了醫院也要送他去Omega的診室趕緊……度過發情期。”

廖紀整理好表情,望著他,認真地問:“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你信我。”奚任尤說,“不要送錯了地方。”

廖紀做出半信半疑的模樣,胸腔裏心臟已經慌得跳到嗓子眼,他抓林肆的手,讓自己定下心來。

“他是Omega的話,你不受影響?”

奚任尤點點頭:“我就有點熱而已,其他還好,你看到時候需要我幫什麽忙都行。”

“你……”廖紀咽了口口水,問,“他信息素味道大嗎?外面的工作人員能聞到是不是?”

“……是,”奚任尤說,“我噴了香水,可是大部分Alpha肯定已經聞到了,他信息素味道非常……”他心裏的想法是誘人,嘴裏想說的是好聞,但又知道不能這麽說,所以切換了詞,“很明顯。”

廖紀揉了揉太陽穴,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林肆,他頭發因為發熱都濕了,折騰這麽久,末梢開始發涼,只有頭皮那一塊兒還是熱的,廖紀沒找到紙,只好用手擦掉他臉上的汗,又在自己衣服上擦幹,再接著給他擦汗,盡管粗魯,林肆看上去終於沒有剛才那麽嚇人。

“你都不知道他是Omega?”奚任尤說。

廖紀一言不發,確認林肆還在昏迷,沒有更壞的跡象,在手機上打字,聯系節目組,務必控制消息,不能傳出去。

“我不知道。”廖紀說,“他分化以後就是Alpha,醫院的檢查結果都是這麽說的。”

奚任尤納悶了半晌,說:“那他經歷過Alpha的易感期嗎?或者Omega的發情期?”

廖紀:“他比你年紀都小。”

“也是……會不會是大齡分化?”奚任尤說,“不然就是醫院弄錯了,這應該是他第一次發情期。”

廖紀怕自己越說越露餡,搖頭道:“去醫院檢查吧,看到底是Alpha還是Omega。”

奚任尤不免再看了林肆兩眼,看完又不好意思地偏過頭,說:“開快點吧,昏過去好像不是什麽好事……”

錄制地點在村裏,廖紀帶他去僅有的一個診所裏,那中年醫生漏夜趕來,翻林肆眼睛看,又給他診心跳,抹了把汗,急沖沖說:“他應該是發情期了,但燒太高了,我現在給他打一針退燒,你們送他市裏的大醫院檢查吧,我不敢註射發情期用的抑制劑,怕他現在身體虛弱撐不住,你們趕緊去吧。”

廖紀只能又帶林肆上車,開到最近的市區裏,手機上有陸厭不斷的消息,問林肆目前狀況,他一條一條回覆過去,讓陸厭下飛機不用往村裏趕,在市區醫院等著就行。

他們一路還算暢通,除了進市區路上堵了,林肆卻依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陸厭比他們早到十分鐘左右,剛安排完醫生就等到廖紀他們推了林肆過來。

“醫生在嗎?”廖紀忙問。

陸厭根本聽不進廖紀的話,翻過手背在林肆額頭試了溫度再下滑撫著林肆的下頜,臉上神色繃得不能再繃。

本來還抓著林肆床尾的奚任尤楞了楞神,手不自覺松開。

醫生和護士趕著跑來,將林肆推進去病房。

抽過血,林肆又被推進測試室觀察腺體,陸厭站在玻璃窗外,沈著臉色聽化驗報告。

“他確實到發情期了,但是現在高熱不退,身體虛弱昏迷不醒,”醫生減弱了聲音,“可能要先退燒再看情況。”

“他的高燒是發情期引起的?”陸厭問。

“這……光看化驗報告看不出來,要等腺體檢查結束。”

陸厭要他們用最快的速度得到結果,奈何這家市醫院的腺體神經科醫生只屬一般,他們燒光了耐心,都沒有在半小時內得到結果。

“他這兩天有沒有感冒?”陸厭問廖紀,忽而目光挪到邊緣,看見站著的奚任尤。

Alpha天生的敵視感讓陸厭不自覺釋放壓力給奚任尤,直到看見奚任尤呼吸不太順暢地往後退了一步,陸厭才將目光看回廖紀。

廖紀不得不解釋:“小尤今天晚上和林肆一間,多虧他發現了林肆的情況來找我。”

“結果出來了,”房門忽而打開,護士又將林肆推出來,醫生摘下口罩,同陸厭說,“他以前腺體是不是受過重創,比如說被尖銳物體刺傷或者被重物擊中過,因為現在處於發情期,他的腺體卻沒有達到持續活躍的狀態,但不排除是高熱原因。”

陸厭聽他說完一通,除了林肆目前腺體不能持續活躍,其他什麽有用的信息都沒得到。

“直接說你們的治療方案。”

醫生感受到面對面的壓迫,心虛地說:“建議先打抑制劑,等退燒以後再觀察。”

“燒都沒退可以打抑制劑嗎?再觀察是怎麽觀察,他就這麽一直昏迷嗎?”廖紀說,“至少你讓他正常一點啊。”

“我,我們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因為一般的Omega發情期並發熱同時出現,不會出現腺體不活躍甚至暫停狀態的情況,”醫生說,“或者他之前的病歷有嗎,我這邊參考一下再得出更具體的臨床方案……”

“你要參考多久啊,人都昏迷幾個小時了,打了一針退燒還沒退下來,哪裏等的了你研究,”廖紀燥的抓毛,“你們讓他醒過來啊!”

“確實也可以先退燒再決定……”醫生狂抹額頭上的汗珠,“退燒可以的……”

“先給他退燒,你,跟我們走,一小時以後登機。”陸厭轉過身,臨時和機場協調了一架飛機,讓他們立刻做飛行前檢查。

那醫生也是懵了一臉:“飛哪裏去?”

“我讓你馬上給他退燒。”陸厭盯著他說,“飛回北城,讓人把可能用的到的藥和設備都帶上。”

林肆又打了兩針退燒,依舊沒有反應。

陸厭企盼他至少能在針紮下去時候,像平時一樣嬌氣地哼幾聲,但林肆眼皮都沒有動一下,睡熟了做了什麽好夢般,讓人想要將他吻醒。

奚任尤從陸厭來以後就沒有插上一句話,也離陸厭站的遠遠的,有點兒不上不下。

“你回去吧。”陸厭望著奚任尤,“今天晚上的事謝謝你,以後你有需要,可以找盛世。”

年輕的Alpha對剛有好感的Omega死了心,知道自己惹不起眼前人,一口氣咽回肚子裏,收下了陸厭的人情。

“我安排人送他回去。”廖紀說。

在準備登機的一小時裏,陸厭從各個渠道封鎖了林肆發情的消息,但世上沒有不漏風的墻,不怕死、非要博眼球的媒體太多,他們從各種小道消息裏挖出來林肆的消息,大肆宣揚那些模糊的視頻,陸厭連撤了三波熱搜,依然還有人用各種奇怪的暗號傳播這件事。

“壓不住了。”廖紀在候機室手抖,“我帶他從節目組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很多人知道了,醫院人也多,不可能徹底封死消息的。”

林肆坐在陸厭腿上,側身靠著他,下巴靠近了陸厭頸窩,呼吸比平時要弱很多。

陸厭拿過紅外體溫計又測,體溫稍微降下來一點,三十八度五,只是人還沒醒。

“我可能要陪他過七天發情期,”陸厭說,“張庭席那裏有之前做好的方案,你按照節目組的情況,修改一點就可以直接發。”

廖紀停下敲鍵盤的手:“什麽方案?”

“公布林肆是Omega事情的方案。”陸厭說,“只需要再做一次情況說明,將林肆今晚的事情描述成徹底分化就可以。”

“徹底分化?”廖紀說,“你們準備好的說辭到底是什麽?”

“去找張庭席。”陸厭看了眼起飛時間,將林肆打橫抱起,“先登機。”

廖紀在一個半小時的航行過程中,捋清了陸厭的整個計劃。

陸厭從頭到尾就沒有打算讓林肆以主動身份來曝光這件事。

在他的方案中,林肆十五歲分化時,因為蕭山醫院步萬年的臨床腺體實驗失敗,腺體進入休眠狀態,但在步萬年的授意下,他們告知林肆手術成功,並且分化結果是Alpha。

而後五年間,林肆從始至終都認為自己是Alpha,以Alpha的身份生活,直到今年,腺體結束休眠狀態,重覆之前分化步驟。

期間,林肆經歷了一次短暫的發情,卻因為腺體神經脆弱,分化失敗。

按照陸厭的計劃,他們發出這份通告時,林肆正於“發出通告這天”的前一個星期,完成徹底分化。

同時,步萬年的案子會徹底公布到大眾面前,更大的水花會掩蓋林肆的消息,而林肆作為其中最具有公眾影響力的受害者,也會在某種程度上得到公眾的原諒,甚至憐惜。

陸厭從沒想過用林肆的方法,傻乎乎地說出真相,然後接受所有人的攻擊和評判。

他為林肆布好局,只等林肆一個決定。

他不介意自己做一個堂而皇之的騙子,也有自信自己有能力為林肆圓一輩子的謊。

林肆不願意撒謊,他可以,林肆不能背負的,他也可以。

下飛機以後,陸厭他們又驅車前往蕭山醫院,李東浩和李集成早等著,林肆一到,就將人送進了特護病房。

“他的腺體並不是不活躍,而是處於抑制期,他本來現在該是發情期,但由於發熱,腺體進入半抑制狀態,等於是在發情的邊緣。

“他的腺體似乎在近期受過攻擊或者撞擊,不出意外,半個月來他應該斷斷續續有腺體不適感,所以相對正常來說,腺體在比較脆弱的情況下,發情同時高燒,身體承受不住,才出現腺體的自我保護,”李東浩得到結果,“另外,發熱原因並不是因為發情期到了,他確實發熱,即使沒有發情期,他近幾天也會生病。”

李東浩翻過一頁,林肆正好被推出來,李東浩邊引陸厭跟著走:“註射退燒劑是對的,現在送他下去做模擬信息素抑制,回來以後輸營養液,不出意外,早晨八點前能醒,但可能狀態不好,不要和他說太多話,讓他喝水休息,兩天左右退燒身體正常,你就帶他回家,等他腺體進入正常發情期。”

廖紀和陸厭一顆心終於放下來,看著林肆被推進液態的模擬環境,才脫下無菌服在門外等候。

“那你等他穩定了,就回家去吧,”廖紀說,“我一定配合張庭席,按照你的方案做。”

陸厭在門外,明明看不見林肆,卻仿佛目光能穿透一般,一動不動。

廖紀吸了口氣,半自言自語地說:“這事也怪我,他昨天錄制的時候下水了,天氣熱,曬了幾個小時,中午就說不舒服,我問過以後,他說不要緊我就沒多管……”

陸厭沒心情和廖紀進行任何溝通,等到門打開,陸厭才好像被人解開了穴道,站起身迎過去,到林肆身邊。

“沒事,不用太擔心,現在回去等他醒來吧。”李東浩送林肆回去,邊說,“他這次發情期按照之前說的,應該會正常,但不確定他前段時間腺體是如何受到創傷,所以你們渡過發情期有什麽問題,隨時和我聯系,不要覺得不好意思。”

陸厭終於開口說一句話,卻也只是一個單純沙啞的音節:“好。”

有陸厭在,廖紀陪了半小時床,便及時趕去和張庭席處理事情。

天色終於從青色過度到淡藍,天邊出現一挑不明顯的白色光影時,林肆慢慢睜開眼睛。

陸厭徹夜未眠的眼睛下意識眨了眨,意識反應超過肢體反應的結果就是,陸厭在擡手前,先倒向了林肆。

他及時用手臂撐住床沿,顯得有些狼狽,但立刻用沙啞的聲音喊他:“寶寶?”

“陸厭……”林肆聲音很小,眼睛張合幾次才慢吞吞咽了口水,“怎麽眼睛紅紅的……”

陸厭垂眸,讓自己不顯得那麽疲憊和緊張,他起身混了杯溫水,將吸管的另一頭放到林肆嘴邊,看見他一點一點吸進去,才問:“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他又反應過來,按了護士鈴,通知李東浩上來查看情況。

林肆喝了小半杯,就吐出吸管。

“我怎麽又住到白白的地方來了……”他聲音沒有比剛才大多少,但清亮許多。

陸厭放下玻璃杯,握住他的手,無意撇見他今天錄制節目時候被河裏尖銳石頭劃在手背上的一條紅痕,擡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你感冒了。”

“是嗎……”林肆垂下眸子,嘴角卻用力提起來一點點,不好意思地說,“我好倒黴哦……”

李東浩正好上來,陸厭便讓開些位置,做完一系列檢查,李東浩在病歷本上邊寫邊說:“比預計的好一點,平時運動,底子還是不錯的。”他將寫下的處方遞給李集成,“一會兒睡著了下去再做個腺體檢查,吃藥住院觀察兩天,退燒了沒有異常就可以了。”

林肆睜著眼睛看他們費力,本來意識就不大清醒,剛闔上眼睛,就又睡過去。

陸厭忙抓了他的手。

“沒事的,昏睡是正常的,不用這麽緊張。”李東浩說,“你也去休息吧,他下次醒來不會那麽快。”

陸厭在醫院陪了林肆兩天,所有休息時間幾乎都是碎片化拼湊出來的。

外界如何風風雨雨,始終吹不進蕭山醫院的病房,他帶著剛睡著不久的林肆回家,等他再次醒來。

林肆是在第三天的早晨六點醒的,陸厭在他邊上,也睡著了,林肆側過身,用手臂環住陸厭的腰,小心拱進他懷裏。

一個很輕的動作,陸厭就醒了,他警惕地望著林肆。

同時,他們手邊的手機也到了二十分鐘的定時鬧鐘,震動起來。

“我醒了。”林肆說,“我又醒了。”

陸厭笑著揉了揉他的耳朵:“知道。”

林肆拿過他的手機,看到上面每二十分鐘的鬧鐘設置,動手關掉了。

“難怪我每次醒來你都是醒的……”

“感覺怎麽樣?”陸厭摸他額頭,是正常的體溫,“想吃什麽嗎?”

林肆點了點頭:“我有點餓了,可是不想喝你的魚湯了,能不能換別的給我?”

他每次醒過來,陸厭除了給他餵水餵粥就是餵魚湯,還讓他吃掉一塊魚肉,可惜魚湯太清淡,一直都不合林肆胃口。

“喝粥吧,”陸厭說,“剛病好。”

林肆努了努唇:“喝完粥再洗個澡吧,我覺得身上好難受。”

陸厭點頭,起身讓段洋送粥,他餵了林肆一碗粥,又給他洗完澡,才再量了一次體溫。

體溫計保持在36.7度,林肆笑了笑:“我不生病了,又好了,”他摸了摸陸厭的眼睛下方,“你睡一下吧,我真的沒事。”

他先睡進被子裏,拍了拍隔壁:“快過來。”

陸厭和他在七點半的熹微晨光裏,睡了幾天裏最好的一覺。

再醒來是下午五點,林肆比陸厭早醒一點兒,恢覆了平時一半的活蹦亂跳,正在樓下一邊做晚飯一邊聽604放音樂劇。

“怎麽又做飯了,”陸厭把他手裏的鏟子拿下來,“你再休息幾天。”

林肆關小火,笑著說:“可是我躺好久了,手軟腳軟的,再不起來動一動,我都快發黴了。”

他接過木鏟,邊炒邊說:“剛才李院長打電話過來,是我接的,他和我說了下這幾天的事,”他瞇著眼睛笑了笑,“感覺好奇怪哦,第一次在家裏坐等發情期。”

林肆煮了白粥,炒的三個菜都很清淡,簡簡單單吃過,和陸厭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他醒來以後腦子轉的很慢,只知道自己半夜發燒,然後馬上要到發情期,廖紀的電話也只說節目暫停錄制,等他回歸,林肆便沒有奇怪為什麽發燒會幾天都睡睡醒醒,顯得那麽嚴重。

604刻意沒有為他播報任何新聞,所以他躺下睡覺時,還是踏踏實實的。

到三點左右,林肆不停喊“熱”,陸厭以為他又因為發燒在睡夢裏說胡話,趕緊爬起身去拿體溫計,但鼻尖蔓延而來的濃烈信息素味道讓陸厭下一個瞬間就反應過來——

林肆的發情期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後續發情期放在老地方了,不知道的指路作者專欄。

664499(記住這六個數字(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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